楊帆
“偶然”，《現代漢語詞典》（商務印書館出版）釋為：“事理上下一定要發生而發生的，超出一般規律的。偶爾，有時候。”
“偶然”可作形容詞，能作以下一些成分：
1.謂語。如：
(1)在廣州交易會上遇到久別的哥哥，也太偶然了。
(2)中國隊打出了風格，賽出了水平，淨勝三個球，絕非偶然。
2.定語。如：
(1)“夜記”這東西，是我于１９２７年起，想將偶然的感想在燈下記出，留為一集的……（魯迅《做古文和做好人的秘訣》）
(2)他從來不罵學生，口口聲聲說學生沒有一個不好的，小過大錯都只是偶然的過失。（葉聖陶《倪煥之》）
“偶然”還可作副詞，用作狀語。如：
(1)這樣一直到夜，──收了旗關門；幾家偶然忘卻的，便推到第二天的上午。（魯迅《頭髮的故事》）
(2)記得４５年前，我開始寫作哀情小說，有一天偶然看到一部清代詞人黃韻珊的《帝花女傳奇》。（周瘦鵑《杜鵑枝上杜鵑啼》）
(3)四周靜悄悄的，偶然在很遠的東方，有幾聲狗吠，其聲淒慘的像在哭。（鄭振鐸《桂公塘》）
“偶爾”，《現代漢語詞典》釋為：“間或，有時候；偶然發生的。”
當表示“間或、有時候”之意時，“偶爾”是副詞，作狀語，這是它的最常見的用法。如：
(1)他常常寫小說，偶爾也寫寫詩。
(2)這個比誰都感到被自己聲名所累的偉人，就像偶爾被發現的流浪漢、不為人知的士兵一般不留名姓地被人埋葬了。（茨威格《世間最美的墳墓》）
當表示“偶然發生的”意思時，“偶爾”是形容詞，作定語。（這種用法不多見）如：
但隨後也就自笑，覺得偶爾的事，本沒有什麼深意義，而我偏要細細推敲、正無怪教育家要說是生着神經病。（魯迅《祝福》）
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，“偶爾”與“偶然”都可以做形容詞或副詞，都有“次數很少，不經常”的意思，都可以做定語或狀語。它們的區別在于：“偶爾”大多數情況下做副詞用，有時做形容詞，而“偶然”做副詞、形容詞都常見：“偶爾”一般表示“次數很少”，“偶然”除了表示“次數很少”之外，還含有“出乎意料地做某事”的意思，即“原本沒想到做某事，但意想不到做了”；“偶爾”常作狀語，有時作定語，“偶然”除做定語、狀語之外，還可做謂語。
選自《語文月刊》2003年第11期